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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1N1----我在北京隔離的日子 黃迎
5月8日我懷著無比興奮的心情回到北京。 5月11日早上8點不到,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從甜美的睡夢中吵醒。 “甚麼?廣州越秀區衛生防衛站?”我大概醒了一半“甚麼?同機的有H1N1患者?”我徹底醒了。原來我“中了六合彩”和中國第一例H1N1患者搭乘同一班飛機回到北京。廣州越秀區衛生防衛站經過幾番波折才找到留在北京的我。兩個小時後,我被要求帶上口罩,坐上呼嘯的120救護車,在兩個全副武裝,全身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工作人員的護送下來到了國門賓館。專人專車,警笛開路的“特權”我還是頭回享受。下了車幾個醫生加上一群護士圍了上來,用頭部體溫計掃了下。不知道是不是我一路因為享受“特權”太激動了,腦門溫度竟然超過37度,還好腋下溫度正常才避免送往隔壁地安門醫院。 到前臺領了房間鑰匙,好心的工作大媽非要幫我拿上背囊,把我領到了房間。我環視了一下房間,還不錯,獨立套間,該有的都有了。打了個電話給家人報好平安,我放好匆匆收拾好的背囊,來到了賓館大廳打聽情況。賓館里人還不少,原來午飯時間到了。隨著人群進入飯廳,原來是自助形式,個人領取回房進食。菜肴還真不錯,水煮肉片,燉牛肉,雞丁,紅燒肉,口水快流了。以前在美國最為吃飯煩心,現在現成的,還這么豐盛,我心里那個樂。每樣菜點了一些,我只希望菜肴吃起來和看起來是一樣美味。 吃過美味的午飯,經過一個上午“奔波”的我有點倦意,剛想躺下睡會,“砰砰砰,量體溫。”配合工作,我就量吧。轉身躺下,“砰砰砰,送花藍。”別人的熱情不能退卻,我又起身開門接受花藍。美麗的花兒沖我笑,我卻只想睡覺。沒過半個小時,“砰砰砰,送水果。”,這熱情讓我感動,但我此時真的只想睡覺。這後來“砰砰砰”響起了“無數”回,房間里的用品全換上一次性的,并且我迎來了一臺風扇。好不容易,我才躺到溫暖的床上,心想這回可以好好睡上一覺。“鈴鈴鈴!”,我心想為什么“砰砰砰”變成了“鈴鈴鈴”,原來床頭的電話在響。接起來一聽,原來親戚來電關心慰問。我聲音大概聽起來悶悶的,反復重復著我要睡覺,這一切引來親戚的疑問:“你可好?溫度可高?為什么大白天想要睡覺?”“Oh, my God! Please let me sleep!”我心里在吶喊但不能喊。終于幾番電話後,我得已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。
接下來的兩天,我除了吃就是睡,補好了覺,精神也煥發起來。13日我終于像冬眠起來的大早來到院子里溜達。院子是允許我們活動的,雖然外圍有保安重重把關,還是有不少人在晨運,有人打太極,有人快步走,我也就裝么做樣,蹦沓了幾下。領了早餐,打開電視,新聞都是關于H1N1的,那位同機患者實在面生,心里感嘆世界的微妙,為什么這等好事砸在我的頭上。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換著頻道,心想以下的日子如何度過。覺是睡夠了,又沒帶電腦,這天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。發現早餐有炒河粉,讓我的日子有了些盼望。也許同住進來的當地人并不欣賞這的菜肴,但對于我們這些常住海外的人,吃上可口的家鄉菜是一大享受。同情那些住進來的海外朋友,看著只有一個英文頻道的電視節目和2份英文報紙,吃著對于他們陌生的中國菜,要知道海外的中國菜都被改良了。但是他們對隔離的理解和寬容,不得不讓人敬佩。幾天下來,他們的中文和太極得到了大大的進步。 14日我找到了可看的電視劇,并且這電視劇從上午9點一直演到下午5點。感謝每集之間20分鐘的廣告,我得已領一下午飯。就這樣我在房間里,原地跑看著電視劇,和朋友們討論著看到的廣告,照常一天兩次的體溫檢測,日子也過得悠哉悠哉的。 在15日得到了16日“釋放”的消息,我心情是“矛盾”的。在美國,歐洲度假村沒少去,墨西哥Cancun的全包度假村也住過。要不是時間上的局限和帶給家人的麻煩,我真想列這次的“度假”為頂級享受,專車接,住的干凈,吃得可口,還有醫生定時檢查身體。“隔離不可怕”,這就是我2009年5月在北京H1N1隔離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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